至于酒,那却是管够的。
商震这头带了王老帽和他三个连长,其中包括仇波,而张世杰那头儿头除了张世杰本人,却也只有一个正连长一个副连长吧。
这里的原因在于张世杰的人已经被打残了,全营也只剩下这一个连了,那两个连的连长都已经为抗日殉国。
“兄弟我想让张营长吃好那是做不到了,但是我能让你们吃饱,实在是惭愧的紧。”作为东道主的商震率先举盅。
对,是酒盅而不是酒杯,时下人喝酒若是有条件,当然都是酒盅。
此时那酒盅中的酒还热乎乎的呢,那是酒壶放在热水中已经热过了的。
“商营长何出此言?”张世杰连忙将酒中端起回答道,“东北人有句话咋说了的那叫作‘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今日上商营长如此之仗义,作为兄长的我就不多说了,全在酒中。”张世杰比王老帽小却比商震大,故自称兄长。
话已至此,在座的人自然是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也就算是这酒的开场了,而接下来双方自然都要提酒,不管提酒之人说了什么,那酒便也一巡巡的喝了下去。
总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可以使杯,可以使碗,但最忌讳用酒盅。
只因为那装酒的酒器再大,却也能根据自己的酒量来决定自己喝多少。
可是酒盅太小,有三钱的四钱的五钱的,别管是几钱的总能一口喝掉。
可问题是喝着喝着人的酒劲就上来了,积少而成多,当最后已经忘了自己喝了多少了的时候,那么喝多了超过自己的酒量就无法避免。
共同的东北往事,共同的颠沛流离,共同的思乡之情,共同的抗战经历,共同的战场厮杀,共同的需要释放的内心中的压抑与情感,让在座之人很快喝多了。
这时张世杰手下的那个副连长,忽然把手中的酒中重重的往桌上一墩,然后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也已经有了七八成醉意的张世杰刚要发火,那个副连长却突然叫到“娘啊,你知道我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吗?我想回家!”
说完了他忽然离开了坐席,面向北方,直接双膝跪地,一个响头就磕了下去。
莫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就先前那个副连长一句,娘啊,你知道我在那吃了多少苦,我想回家!就勾着所有在场的人眼圈发红,而当他这一个响头磕下去之后,整个屋子里就已经是哭声一片,不管是喝酒的还是没喝酒的。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不离家不知娘的好。
就在那哭声里,商震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沉默寡言,张世杰营的人也没有了抢老百姓东西时的飞扬跋扈。
甚至平时**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王老帽也哭了。
而就在这场酒后,当有士兵跟王老帽指出说“老王叔当时你也哭了。”的时候,王老罕见的没有耍横而是说道:“哭就哭呗,那能咋的,岁数大了,泪窝子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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