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从顿了顿道:“模壁规模远不如此寨,最多只能容一千战兵,眼下我军只有一个指挥在其中,屯粮却是足够的。”
郭信闻言便道:“若是这样,末将以为守模壁却不如不守,虽然其位置险要,但毕竟是个小寨,若是蜀军想要发狠夺寨,模壁想来不能抵挡,反倒会平白折损了战力。咱们毕竟兵少,最好还是固守本寨为好。”
赵延进也道:“郭郎所言也合我意,我军还是守好本寨,哪怕蜀军大举来攻,咱们也不惧他的。”
见赵延进没有反对,李彦从却面露迟疑之色,郭信便笑着抱拳道:“说来惭愧,本将从军以来一直都是打人,却还没挨过打。刚才所言都不过是纸上谈兵,仅供参详罢了,具体如何部署还是李都监决定,别到时误了战事。”
李彦从显然对郭信的话还是有些看法,沉吟片刻后说道:“蜀军要来还有几日,先前郭将军所言三点很有道理,我看不如两手准备,一面沿河凿桥收拢舟船,以防敌军渡河,一面还是先加派兵马去模壁支援,趁蜀军立足未稳之际先打一场。若能在模壁挫敌锋芒最好,如若不能便早早退兵回来,也不耽误大略。”
郭信闻言便没有坚持意见,只在心中暗道:赵晖带兵多作防备,十分谨慎,李彦从用兵却与其主帅风格完全不同。
三人又敲定了一番作战细节,决定先由李彦从率一千兵马去模壁支援,赵延进部在后策应,郭信留守寨中。
第二天一早,李彦从刚刚点齐了兵马,郭信和赵延进在寨门前为他送行时,突然有斥候禀报敌情,三人登上寨门,果然看到大概几百人的蜀军马军正与这边隔河相望。
郭信皱眉:“蜀军已经到这了?”
“不是。”李彦从断言反对,“前方探骑所报不会有误,此股必然只是蜀军前军,想来探明我军虚实。”
李彦从说罢冷哼一声,随即从亲兵手中接过兜鍪戴上:“来早不如来巧,既然我军已准备好了,便没理由放他回去。两位且在此观阵,待我先去破敌!”
郭信和赵延进对视一眼,二人毕竟名义上都听李彦从指挥,何况对岸敌军确实人少,便都没有出言反对。
说罢李彦从登下寨门,吆喝兵马出寨迎敌。
不消多时,就见对岸敌军扭头就跑,李彦从率军继续追击,不久派回来一个亲兵向郭信二人禀报,称李彦从已去传令模壁寨中留守兵马把守山口,准备在山前歼灭敌军。
两人在寨中等着前方动静,却久久没有传来消息。
直到黄昏之时,才有几十人从对岸而来,郭信看出是汉军衣甲,当即觉得不妙,等其走近些更是发现军士们甲胄不全,还有人受伤被驮在马上。
等放其进来后,便有一员都将在寨门前痛哭禀报,称蜀将申贵在模壁附近竹林中设伏,李彦从领兵遇伏,模壁寨继而失守。李彦从虽然遭受重伤,还是被亲兵护卫着杀出重围,而部下兵马却已损失大部。
郭信和赵延进连忙去见被亲兵扶在马上的李彦从,只见李彦从已经昏迷,其右胸中的箭还未拔去,头盔也不知丢哪去了,甲胄上到处都沾着血,额前也被蹭破了皮,流出的血和泥土混在一起甚至已经干在脸上,显然在山口前输得很惨。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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