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可如何是好?”安庆低头看了圣旨一眼,满脸惆怅。
韩度倒是没有她这么忧虑,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办的?大不了,分家而已。”
“分家?这怎么行,好好的分什么家?”安庆顿时站起来,满脸坚决地反对。
在习惯了抱团取暖思维的社会里面,分家这样的事情被视为家道中落的不祥之兆。提起来都是大大不吉利的事情,更别说是主动分家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还没有要到这一步。”韩度淡笑着解释,“若是能够让书院支棱起来,那就用不上分家。”
“给!花再多的钱支持书院我也愿意,只要能够保住镇国公府。”安庆咬牙重重点头。
在她看来,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回来。但是一旦分家人心散了,那就再也不可能弥合起来了。
就如同小叔韩曙那样,他和夫君不也是血亲兄弟吗?但是一旦分开去了新明,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回来看望过一次。
继续这样下去,等到他们这一代人故去,那两边几乎就要完全割裂联系了。这和陌生人,还有什么区别?
韩度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
有了安庆点头,韩度翌日早晨就抽空来书院一趟。
“金先生,孝孺。”
韩度大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
方孝孺自从上次和韩度谈过之后,回去没有考虑多久,就向朱允烨请命来
书院。
而朱允烨也没有极力挽留他,不过为了酬劳他这么些年的辛劳,还是给了他一个从一品的闲职,以示恩宠。
方孝孺回到书院之后,只感觉每吸一口气都能够有一股发自内心的舒爽感。果然,他还是更加适合这里。
他一来,金先生就迫不及待地将整个书院的事务都交给方孝孺去打理。等到闲下来之后,原本心里憔悴的金先生竟然又恢复了精神,看样子再活十年没有问题。
“你没事是不会来书院的,说吧,今天来此所谓何事?”方孝孺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淡淡地问道。
韩度脸上不见丝毫的尴尬,这些年因为自己偷懒的缘故,每次方孝孺都要借此机会调侃自己一番,已经完全习惯了。
摇头否认:“我好歹也是书院的副院判之一,难道来书院还有错了?”
见韩度不肯说出来意,方孝孺也懒得理会。回过头去,目光看向学子,听着朗朗读书声,脸上露出笑意。
叹道:“当年你要建书院的时候,恐怕没有人看好你。没有想到三十年过去,书院还真的长成一颗参天巨树了。”
韩度颇为得意地一笑,随后心里猛地一叹。回想起当初自己下定决心建立书院的时候,其实有一个人是完全相信自己的,那就是老朱。
可惜,老朱最后还是没有看到书院超过国子监,成为大明第一书院的一天。
金先生叹着气摇头,看向韩度道:“现在书院
的学子是越来越多,但是出路却成了一个问题。你一向足智多谋,这件事还是要你来办才好。”
韩度当仁不让地点头,一脸轻松地道:“金先生请放心,今天我来书院看看,就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见韩度点头,金先生就放下心来,点点头道:“别委屈了孩子们。”
“哈哈哈,金先生放心。就算是不能出仕的人,我也会让他们不比出仕的差。”韩度虽然是大包大揽,但心里也有着十足的信心。
现在一个普通的七品县令,月俸也就不过十贯而已,韩度麾下的作坊就能够拿出比这更加高的薪俸。
不过这个难题的关键是,作坊的接收人数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的接收下去。而书院每年毕业的学子越来越多,除非韩度一直不停地新建作坊,否则总有接收不了的一天。
金先生的担忧,也正是源自于此。
但是,韩度另有打算!
现在百姓对于书院学子十分崇敬,不过这种敬意主要是对读书人的尊敬。他们对国子监和书院的崇敬,都没有什么分别。
而韩度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读书不止是出仕这条路。甚至不出仕的书院学子,过得要比出仕的更好。
隔日,书院公告栏直接贴出来一个消息。
“咦?你们快看,公告那里又贴出告示了!”有个学子眼尖,杂役还在张贴呢,就被他看到。
“金榜!是金榜啊!难道又有悬赏告示了?
”
“走走走,快去看看!!!”
短短几息时间,公告栏面前就围满了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