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漫天星斗。
乾清宫内暖暖的烛光闪耀在朱标的红润的脸庞上,只见他双目微闭睡的香沉。
“皇上!皇上~”
王钺的声音在殿门外不停的轻声呼唤,好似万分的焦急。
韩景云醒了过来,轻轻的推了两把朱标。
“唔~嗯?”
“王公公在叫皇上,好似有什么急事。”
“哦!进来。”朱标吩咐了一句,然后从龙床上坐起。
王钺把头死死地低下,两手将奏报举过头顶,万分惊喜的道:“皇上,镇海侯奏报。万幸,总算是有镇海侯的消息了。”
“什么?快给朕看看。”朱标一听是韩度的奏报,瞬间什么都不顾了直接上前一把抓了过去。
就连龙床上的韩景云听了,也连忙悉悉索索的穿戴好衣衫,起身走了下来。
看到朱标正在低头看着奏报,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兴奋。
韩景云连忙关切的问道:“兄长说了些什么,他究竟去了哪里?”
朱标哈哈笑着说道:“他还真的带兵去了西边,而且还将瓦剌也破了,真是大大超出朕的意料。”
可是继续看下去,朱标的神色却急转直下,脸色变得沉吟起来。
韩景云顿时关心则乱,焦急问道:“怎么?是不是兄长出事了?”
朱标回过神来,微微摇头苦笑道:“没有,韩度好的很,他已经带兵回来了,恐怕不日就会抵达京城。”
“那你为何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韩景云听到兄长平安无事,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却有些好奇皇上这是怎么了。
朱标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他还带兵攻破了亦里把里......”
韩景云也听说过这个丝绸之路上的重城,知道这是别人的城池,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朱标思路却要清晰的多,他立刻朝王钺问道:“奏报的人呢?”
“就在宫门处的厢房当中,奴婢见他奔波了一路,正给他准备了一些酒菜,他正吃着呢。”王钺连忙道。
朱标想了一下,吩咐道:“找个地方将他安顿下来,吩咐下去今晚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分毫。一切......还是等镇海侯回来之后再说吧。”
“奴婢遵旨。”
......
大军进入应天府地界。
这一路走来,简直是让兀良哈人大开眼界,就连阿札施里三人也被大明的繁荣昌盛所震撼。
以往他们只听闻过中原繁华,京城更是天下锦绣之所在。但是生活在苦寒之地的他们,根本就难以想象大明内部是什么样子的。毕竟他们没有亲眼见过,怎么也想象不出来的。
但是这次一路走来,却给了他们太多的震撼。只是走进甘肃地界,他们便看到了平坦笔直的水泥大道,贯通东西南北,甚至和别的行省链接起来。大道上人潮如织,无数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装载了琳琅满目的货物。就连他们视为珍宝的铁器和铁锅,在这里也能够一车一车的看到。
这不禁让兀良哈人纷纷回头看向自己马屁上带着的一晃一晃的破铁锅,有些羞愧的红了脸。和那些崭新的铁锅想必,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抢到的这些,只能够算是破烂。
难怪当初明人没有一个和他们争抢这些东西的,而且看到他们争抢的眼神还颇为奇怪。
京城北枕长江,南有秦淮河绕城而过,东西两端凸出来的城墙,就好似巨人的两条手臂,将长江这条玉带紧紧的抓住,一副龙蟠虎踞的气象。
这就是大明,这就是京城!
在韩度回到京城的这天,朱标北出仪凤门亲自迎接韩度。
韩度将大军交给徐成斐,让他安排人慢慢渡江,自己则一个人先行渡江来到仪凤门。
韩度骑在马背上,见到朱标的华盖,连忙翻身下马,急跑上前跪下。
“臣韩度拜见皇上,劳皇上移驾至此,罪该万死!”
“快快平身!”朱标大笑着上前,亲自将韩度扶起来。
然后抚着他的手说道:“今日是你韩度的大功告成之日,也是大明大喜的日子,更是朕大喜的日子,可千万不要说什么罪该万死。走,同朕共乘,随朕入城!”
韩度看了一眼前来迎接自己的百官,只见他们个个神色各异。
那些书院出身的官员,自然一个个喜气洋洋,衷心的为自己感到高兴。而像齐泰那些人,就好似死了老子娘一样,一个个在朱标面前强颜欢笑,简直就是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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