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没有料到太子会落水,一切都是临时决定太过匆忙,他的家人都还来不及转移。而事情的发展之快更是出乎他的意料,明明太子都还在昏迷当中,皇上竟然就派人来抓他们了。
吴前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到吴前的举动,蒋瓛便明白他是抓到大鱼了。满脸欣喜的看到属下将其他人全部控制住,挥手喝道:“全部押去大狱,另外仪鸾司全部出动,将他们的家眷全部抓回来。”
宫门少有的完全打开,正当百姓诧异非常的时候,大队的人马冲宫里冲了出来,四散开来,朝着京城各个地方奔去。
“这,这是怎么了?”有百姓不认识仪鸾司的服饰,还傻乎乎的问道。
旁边的人却劈头盖脸的就给了他一巴掌,拉着他的手臂就连忙躲到屋檐下面。“闭嘴,少给自己招灾惹祸......”
以往冷冷清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大狱,瞬间就变得无比嘈杂,自从哪些太医被抓进去之后,就不断的有家眷被抓进去。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路哭哭啼啼的被押进大狱。
每一个太医都被单独关押起来,他们各自旁边的牢房,关押的就是他们的家眷。
蒋瓛很懂人心,知道面对家人的时候,很多心如铁石的人,也会服软下来。这样对他接下来的审讯,有着极大的帮助。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于德。
于德到现在都还是懵的,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被关进牢房之后,他心里的惶恐不安,几乎将他的精神给击溃。
等到他的家眷都被抓了进来和他关在一起之后,于德稍稍送了口气。可是一想到全家现在的处境,他又不得不担忧起来。
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被抓了起来,甚至是连每个人的家眷都不放过。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要不然不会这样。
蒋瓛没有第一时间去审问吴前,他知道既然吴前都毫不犹豫的想要寻死了,显然是心怀死志。想要从他口中撬出来消息,恐怕不容易。
于是,蒋瓛准备先凉一凉吴前,先来找于德谈谈。
“打开。”蒋瓛看着粗大的铁锁锁着的牢门,朝身边的属下吩咐。
随着哗啦啦的一阵铁链滑动的声响,牢门被打开,蒋瓛走了进去。
于德看着走进来的人......此人既然能够随意吩咐人打开牢门,显然此人在这里的地位不低。可是于德非常确定,他从来没有见过此人,更不可能和此人有什么瓜葛,他怎么会来找自己?
“于德,是吧?”蒋瓛笑了笑,随口问道。
于德连忙低身回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蒋瓛笑着摆摆手,说道:“咱的名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对你没好处。甚至你下次若是再见到本官,对你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处。”
森寒的语气,让于德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从尾椎骨,飞快的蔓延到天灵盖。
“在下......敢问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人为何要将在下抓到这里来?”
蒋瓛看了于德身后的家眷两眼,除了两个老人和一个妇人之外,还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两个老人应该是于德的父母,那个妇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而看这个姑娘和那妇人无比亲近的样子,蒋瓛猜测她应该是于德的女儿。
除了这个姑娘之外,还有两个**岁的小子。看妇人将两个小子如同母鸡保护小鸡一样将他们护在身后,蒋瓛就猜到这两个肯定是于德的儿子。
蒋瓛满脸笑容的看着众人,而于德的家眷却浑身恐惧的朝着后退两步,惊恐不已的看着他。
于德见了,硬着头皮上前挡住蒋瓛的目光。
蒋瓛笑着把目光收回来,看向于德。“太医院密谋造反,想要暗害太子殿下,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怎么不够......于德一听,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就如同潺潺溪流一样止不住的流下。满脑子都是“造反......诛灭九族,造反......诛灭九族”这些念头,满眼恐惧的回头看了全家人一眼,好似看到了自己家人的结局。
“大人......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太医院怎么可能造反,更加不会暗害太子殿下......”
蒋瓛笑了笑,“弄错?你以为本官如此大动干戈,会没有查清楚就动手吗?”
于德听了之后,眼中顿时陷入了绝望。
这个时候,蒋瓛才问起:“你也在太医院里面,太子殿下病重之后,为太子殿下抓药的、煎药的、送药的都是那些人,你知道吗?”
于德失魂落魄的点头,“当然知道,虽然每次做这些事的人或许有所不同,但是每次都会被严格记录下来。下官正是负责记录这些事情的,是......”
听到于德报出一连串的姓名,蒋瓛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这些信息他早晚也会得到,但是能够从于德这里得到,怎么算都不亏的。
蒋瓛见于德心如死灰,也不再戏弄他了,说道:“你不用这么沮丧,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
于德自从被抓了之后,就一直处于惶恐不安当中,哪里还会去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即便是现在他被蒋瓛提醒了一句,他四周张望一眼,也没有发现他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见于德不明白,蒋瓛只好明言:“有人替你在皇上面前求了情,虽然你也是罪责难逃,不过总算是保住了你的性命。你就和家人安心的住在这里吧,等事情过了,就会放你出去。”
替我在皇上面前求情?谁啊,谁有这么大的脸面?
于德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他认识的人里面谁有如此能耐。见蒋瓛已经走出门了,快要离开,连忙问道:“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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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告知在下恩公的名讳。”
蒋瓛停住脚步,转身笑眯眯的吐出两个字:“谭松。”说完,脚步不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