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闻言惊呆了,指着朱梓不解的问道:“你无权无势的,那些官员凭什么要送钱给你?”
朱梓顿时低下头,不愿意将个中原因给说出来。这是他赚钱的秘密,是他的摇钱树,他怎么肯轻易放弃?
“说!”老朱怒喝一声,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样盯着朱梓。
朱梓见状,不得不解释道:“父皇,这天下官员在民间分为京官和外官。京城之内的就是京官,京城之外的就是外官。”
担心父皇听不懂,朱梓还耐心的和父皇解释了一句。
然后继续说道:“每年都有数不胜数的外官,要来京城办事,或是调拨钱粮,或是上缴赋税。这些官员很多都是第一次来到京城,他们对京城人生地不熟,别说是各部都有那些官员了,就算是京城东南西北有几个坊,他们都不知道。甚至他们要来朝廷办事,但是他们却连该去哪里都弄不清楚。就比如说户部吧,户部有着十几个清吏司、各处仓堂局,名目繁多。这些初来咋到的官员,又怎么会有的放矢的直接找到自己需要的地方呢?因此,儿臣就趁此良机派人放出消息出去,说儿臣这里有着朝廷六部详细的信息,给他们提供方便。”
朱梓说的很是委婉,只说了提供方便,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无论是老朱还是朱标,都知道,想要朱梓提供方便,那这些官员自然就要给他钱才行。
老朱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问道:“就这样他们就会心甘情愿的给你钱,给你多少?”
“这个......”事关自己的钱袋子,朱梓当然不愿意说。
老朱眯起眼睛盯着他,“嗯~”了一声。
朱梓这次咬牙,不情不愿的回道:“父皇,真不是儿臣不愿意说,而是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有一个准数的。”
老朱不是好糊弄的,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朱梓,抬了抬下巴朝他说道:“你就说你通常一次收多少便是。”
朱梓被逼到了墙角,没有办法,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一次,大概几百贯吧。”
“几百贯?”老朱顿时惊了,几百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老朱愤怒的一巴掌拍在御案上,站了起来,抬手指着朱梓骂道:“他们怎么可能就为了你一点破消息,就给你几百贯?你还敢说没有收贿赂?还不从实招来!”
朱梓连忙跪下,两手高举解释道:“父皇误解儿臣了,儿臣真的没有收贿赂。”
“那他们怎么可能一下给你这么多钱?”老朱抓住钱的数目不放,他更本就不信这世上还会有这样的傻子,仅仅是一点消息就几百贯几百贯的送出去。
什么消息这么值钱?金子也不值这个价。
朱梓只好解释道:“父皇,儿臣的消息的价值,可没有想的那么低。父皇不如想一下,若是一个官员带着粮食布匹前来京城缴税,若是他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他想要在京城里找到准确的消息,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的。”
“这十天半个月,他们浩浩荡荡的一行数十人,在京城里吃,在京城里住,要不要花钱?要花,不仅要花钱,而且这笔钱还不是一个小数目。还有,他们带着的那么大粮食布匹,总不能够随身带着吧?总要找个仓库暂时放着吧?这又是一大笔开销。还有,东西放在仓库里面,万一下雨,要是被淋湿了怎么办,发霉了就浪费了,这其中的风险可是不小的。”
“但是只要他们找到儿臣,那就不一样了。儿臣能够让他们在一天之内,就找到对于的地方,将事情了了。这样一来,他们甚至都不用在京城里面住上一晚,也不用寻找仓库,他们当天就可以拿着完税证明开开心心的回家了。”
“和他们在京城耽搁十天半月的花销,儿臣拿的这点钱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儿臣这样做,也算是为朝廷做贡献了不是?”
老朱听的两眼发昏,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他总觉得这其中有哪里不对,可是他却偏偏又找不到反驳朱梓的理由来。
在这件事当中,外官减少了开销,得了利益。朝廷能够尽快收到税收,也是有好处的。而朱梓更是得了钱财,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三方竟然没有一方受损的,反而是全都获利?
这完全和老朱常识的认知不一样。
朱梓的确是收了官员钱财,但是能够算他收受贿赂吗?
不能!
如果说连做对朝廷有益的事情,都算是收受贿赂的话,那以后朝廷就没有人敢做事了。
所以,即便是老朱也不可能拿这样的借口来责罚朱梓。
沉默了半响,老朱转而问道:“那御史弹劾你威胁官员,插手朝廷事务呢?”
“儿臣绝对没有威胁过官员,儿臣只是一个闲散王爵,无权无势的儿臣能够威胁谁?”朱梓矢口否认。
朱梓在帮人调解平事的时候,的确是找过一些官员。一旦有人找到他,希望他帮忙解决麻烦。他就会邀请相关官员赴宴,宴席上朱梓也不会和对方明说,而是会隐晦的表示,某某某和自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