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证据?”
詹徽顿时被韩度的话给惊愣住了,明明是他掌握着证据想要状告蓝玉的,怎么现在韩度反而说他也有证据?难道他不帮蓝玉解围,反而要拿什么证据落井下石吗?
韩度笑着看了詹徽一眼,躬身朝老朱拜道:“皇上,臣有证据。”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度直起身来,余光朝詹徽瞥了一眼,“所谓大将军在班师回朝的途中,欺凌元妃的故事,实属宵小文人的臆想,纯属无稽之谈。
请皇上明察。”
“你!”詹徽听到,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
抬手指着韩度的鼻子,厉声问道:“镇海侯,在这金銮殿上,在衮衮诸公的眼下,你竟然敢信口雌黄包庇蓝玉,其心可诛。”
说罢,詹徽再也不和韩度争辩了,直接朝老朱拜道:“皇上,臣有证据证实蓝玉欺凌元妃,致使元妃羞愤自尽......”
没有等詹徽说完,韩度上前一步,同样拜下,“皇上,脱古思帖木儿就在殿外,是非真假只要将他召进来,一问便知道。毕竟事关他的妃子,他总不能连自己妃子的事都不知道吧?”
詹徽猛然回头看向韩度,虽然他从韩度的提议当中听不出有什么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慌张之感,总觉得事情出了变故。
韩度的提议有理有据,老朱自然也没有不赞同的理由。
“准!”
得到老朱的恩准,老太监立刻站出来高呼道:“传,脱古思帖木儿觐见~”
脱古思帖木儿大步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恭敬朝老朱拜下,“脱古思帖木儿,拜见大明皇帝陛下。”
老朱看到脱古思帖木儿脸上情不自禁的浮起微笑,每当老朱想到眼前这位是北元皇帝,他就没有理由不高兴。
“有人状告蓝玉,说他在班师回朝途中凌辱了你的妃子,以致你的妃子因此自尽,不知道可有此事?”
脱古思帖木儿闻言眼底猛然闪过一丝暴露,眼珠子都冒出大片血丝,可是紧跟着他神色又瞬间恢复了平静,一切如常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有过丝毫的异样。
以拳抚胸,脱古思帖木儿朝老朱拜下,说道:“回皇帝陛下话,此乃道听途说之语。脱古思帖木儿的妃子完好无损,全都活着世上,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有活着的才是我的妃子,死了的不是!
脱古思帖木儿内心压抑着巨大的痛苦,可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他不得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话音落下,顿时激荡起轩然大波。整个奉天殿内,都是百官窃窃私语的声音,甚至连老朱,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詹徽更是如闻晴天霹雳,震的眼冒金星。不敢置信的上前,连文人的雅量风骨都不要了,拉着脱古思帖木儿的衣袍质问道:“你,你胡说......你的妃子,是叫达定妃吧?她是怎么死的,你会不知道?你连这样的奇耻大辱都能够忍下去
你还是人吗?你还算是男人吗?”
脱古思帖木儿眼底的悲痛一闪而逝,他最爱的妃子如此惨死,他自然深感痛苦。可是韩度说的没错,他现在已经不是北元皇帝了,现在的他对于大明来说就是砧板上鱼肉,想怎么切他,就怎么切他。
为了他自己的性命,为了他所有妃子和孩子的性命,再痛苦他也不得不忍了。若是在这件事上,他不答应韩度,那以后在大明他就连一个为他说句好话的人都没有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真的要步李煜的后尘了。别说是一个妃子,他所有的妃子都保不住。
暗自深吸口气,脱古思帖木儿神色如常,朝老朱恭敬一拜说道:“启奏大明皇帝陛下,我完全这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的话怎么让我听不懂。”
说着,侧头看向詹徽故作不知的说道:“你说的达定,的确曾经是我的妃子。”
见脱古思帖木儿承认,詹徽脸上顿时一喜,但是还没有等他出声,脱古思帖木儿接下来的话,就把他的心给砸到谷底。
“可是我的达定妃,在一年前就已经病故了。所以,不可能被大将军给凌辱,更加不会自尽,死了的人,还会自尽吗?”
脱古思帖木儿说完之后,便后退一步站在一旁,再也不去看詹徽。他该做的该说的,已经说了做了,接下来他就等着事态的发展便是。
詹徽神色猛然大变,气愤不已的指着脱古思帖木儿,不甘心的吼道:“你胡说,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