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听人讲,在他和鸿翔去往凛原历练的这段日子,玄真皇家和独孤家又大干了几仗,胜多败少,虽然伤亡惨重,但总体战绩还算不错,倒是巫马家,既没有什么确切消息,也再没整什么人神共愤之事儿,像一只老龟般就此龟缩了起来,看来知道锦云城之事后,玄真皇家确实是暗中对巫马家施了点特别的手段,至于是不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就不知道了。
因为在与独孤家的几次交战,均是星流云和宇文丰都带的兵,无有一败的佳绩让这两个家伙在玄真凡界再次大放异彩,一时风头无两,与其他几个王者惨不忍睹的战绩相比,这俩货确实是替玄真皇家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比玩弄阴谋诡计,星流云和宇文丰都确实比不上以皇甫陵为首的那一群王者,但若论带兵打仗,哼哼,这些只会背后使坏的家伙恐怕连给他俩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星流云与宇文丰都的几次大捷,现在玄真凡界的目光全聚焦在这俩货身上,由此一来,找到这家伙便成了一件极为容易的事。
萧聪凭着从酒楼里旁听来的口风,来到位于普丘国境内的一座边陲小城,与之毗连的另一小国扶抟已经被独孤家所占,成为独孤家的军备据地,玄真皇家怕独孤家狼子野心短时间内继续吞进,故而派星流云与宇文丰都带兵驻扎于此。
在去普丘国边陲小城见星流云之前,萧聪先去被独孤家侵占的扶抟国某城逛了一圈,见独孤家正在笞使着大批平民堆炉建灶,就顺手捣了个小乱——乔装混进被奴役的平民里,带头造反,斩了在那儿看守的监工,将建好的一应工事统统摧毁,并将平民们带到老山林子里,饶了个大圈从山路逃进普丘国境内。
这一路上从贫民嘴里听到的事情定然不少,萧聪将之一一记下,这批平民中不乏有被独孤家从别的地方带过来的壮丁,被整得妻离子散,无家可还,听他们说,独孤家之所以费尽心思地将扶抟国攻占其实是有原因的,怎样得费尽心思他没有细听,隐约好像是筹谋已久,在锦云城和姚襄城相继遇难时打了扶抟国国主一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因为那时候整个玄真皇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锦云城和姚襄城相继遇难的事情上,所以有所防备也只是对于盘仙祭那惨绝人寰的手段,哪曾想锦云城和姚襄城遇难不久,独孤家竟举大兵讨伐扶抟,攻其不备,能顺利攻克实在算是侥幸。
至于攻占扶抟过的原因,那就大有说法了,扶抟国地域虽小,但四面围山易守难攻,这是其次,重点是,扶抟国地质丰富,恰好能满足独孤家炼器所需,另外在扶抟国国主这几年的精心治理下,人口连年递增,这可是一批不小的劳动力啊,有了这些
独孤家才可以据势韬晦,以求在日后与玄真皇家的征伐中积攒一拼之力,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依这批平民所讲,萧聪断定有诸葛家牵扯其中!
而像被萧聪带领众贫民毁掉的工事,在扶抟国境内,还有不少。
将众平民顺利送进普丘国后,萧聪马不停蹄来到星流云所在的边陲小城,利用法阵“另生”侨装成一名江湖术士进到星流云的将军府里,被将军府里的披甲侍从引到星流云面前。
身着云纹轻甲的星流云正襟危坐在高堂之上,化成江湖术士的萧聪站在堂下,拱手作揖,行了一礼,
“草民秦莽,拜见少将军。”
萧聪躬身作揖一拜后慢慢抬起头来,一个眼神碰撞间就“漏了馅儿”,他的眼神,星流云一直都是认得的。
星流云微微一笑,抬手谴退左右,只留下宇文丰都、萧聪和鸿翔留在厅堂中,堂下有两排青檀木椅,宇文丰都身着锦绣劲装,在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正襟危坐,面色还是如记忆里那般漠然孤冷,这家伙一直低着头,从萧聪两人进来到披甲侍从被星流云遣退,就一直没抬过。
坐在堂上主位上的星流云将脸转向乔装成江湖术士的萧聪,脸上笑容更加灿然,一抹不由自主的喜意在他漂亮的眉眼里溢出,配着那丹唇高鼻,活像个春心荡漾的怀春女子,这家伙,真的是漂亮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迟疑片刻,然后才右手一抬道:
“先生请坐。”
“谢少将军。”
萧聪含笑颔首,在右手边第三张椅子上坐下,鸿翔站在身后恭恭敬敬,三人心照不宣,看来是要打算配合星流云将这出戏给唱下去了,至于星流云为何没有即刻揭穿萧聪的身份,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