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之使……呃,我是说,这与我的导师有关?”听上去恐怕是这样。
“问我,尤利尔?这不是你们高塔的辉煌历史吗?”雾精灵十分不满,“凡人的寿命很短,你们合该将祖先的事迹记得更牢才对。作为学徒,你有必要了解导师的每一桩伟业。可你现在这种态度,尤利尔?”
不知怎么,尤利尔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呃,对不起。”
“你是该道歉。”风语者说,“白之使是宾尼亚艾欧的传奇,没一个人不知道他!这些东西也不是秘密。而你,尤利尔,你是他的学徒。此前白之使从没有过学徒。何等殊荣?却落在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年轻人头上。”他叹了口气,“居然还有这种事。诸神在上,你简直不像是诺克斯的人。”
“也许你说得对。”尤利尔有点维持不住表情了。某种意义上,他说的是事实。
“我不敢说自己了解任何人。”风语者阴沉地说,“每个人展现出来的特质都与真实的自己不同。就事论事,白之使为秩序做得够多了,他理应得到神秘生物的尊重。布列斯人并不擅长抹黑自己的敌人,这也是我还能来到这个国家的原因。他们懂得,承认敌人的分量就是承认自身的价值。你明白吗?我不理解高塔将外交部的地位放在占星师之下的做法。那些看星星的傻瓜?他们顶多拿裁纸刀切开自己的手指头。海湾战争不该就这么结束。”
多尔顿眉头紧皱,与冒险者拉开距离。吟游诗人沙特艾珀为学徒倒满一杯酒。“别在意,伙计,他只是情绪有点激动。需要来点水果吗?”
尤利尔婉拒了。尽管佣兵们都在各忙各的,没有再次冲突的趋势,但他还是认为有必要留出双手,以便随时拔出武器。对面的雾精灵佣兵似乎就快这么干了。
真丢人,不是么指环讥笑。但也不是你的错
“我们原本打算前往伊士曼。”沙特承认,“无论是当地领主还是守誓者联盟,都是不错的雇主。只可惜时间不等人,距离太远,没法子。谁能想到白夜战争结束得那么快?”
“是海湾战争。”多尔顿纠正。
“哈!都一样。”诗人扫扫帽檐,“我比较喜欢正统称呼。战争的胜负往往会左右文明存续,据我所知,相当数量的国家对同一历史事件的称谓并不相同。毕竟,凡人间的消息流通没有神秘领域那么快捷。除了历史学家,谁会关系这些细节呢?只有我,我们这些拿历史编织歌谣的人。要是我们及时抵达了伊士曼,你们现在该听到我的新曲子了。”
“没人关心你的曲子。”奥尔丁尼特说,“团长不会让你这样的人送死。我们是去打仗,不是和妓女寻欢作乐。”
诗人不以为然。“好歹赚妓女的钱只有艳福,没有风险。上次在大沙漠我们就差点送命。好吧,我们确实没能完成委托,可那是意外神秘之地到处是意外。雇主可不关心意外。还有上上次,好歹我们打了胜仗,结果卡加特为了勾销账单,居然打算把我们丢进矿场去。我说什么来着?那老混蛋一瞧就是个骗子。布列斯人都是不可信。”
雾精灵不乐意在外人面前谈论佣兵团的委托,他恼怒地瞪着诗人。“莫尔图斯曾是宾尼亚艾欧最繁华的城市,它的领主付得起任何账单。当时团长接受委托,也没见你反对。”
“原因在于,你们没人问过我的意见。”练习用的沙地上,西塔约克成功地把某个上来挑战的佣兵打倒在地。他得意洋洋地举起剑,钢铁按照奇特的轨迹滑动,似乎出现片刻的扭曲,教人无法分辨方向。佣兵们为胜利者欢呼,也有人愤愤不平地上前去,而后在西塔手上再招败绩。沙特开始拨弄琴弦,但尤利尔为他倒一杯酒,阻止了音乐响起。
“你们去过莫尔图斯?”学徒问,“布列斯有这个地方吗?”
“历史学家不这么称呼。”
雾精灵则更警惕:“那是一次极不愉快的委托……安川不可能去那里,放心吧。”
他知道我不是去找安川的。尤利尔明白,很多人一旦窥破你的目的,说服就会变得很困难。“我确实不了解白之使的光辉历史,毕竟那些是外交部长的工作内容。”他揉揉下巴,“但作为这位伟大外交官的学徒,我很清楚他签名时用哪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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