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性分离不同,它使用组织剪和手术刀进行分离,它是切断联系的组织,切断比撕扯明显精细,损伤少,但是需要的技巧更高,手术的风险更大。这相当于探险者已经无路可走,必须开出一条路来。
组织剪是锐性分离的基本工具,但是尖刀比组织剪更加精细,可是同时风险也更大,这种手术很少有人使用尖刀来做锐性分离,因为很容易造成误伤。
面对如此混乱不堪的局面,杨平觉得惟有尖刀才是王道,这是高手的专用武器。
面对毫无界限的各种组织,杨平的尖刀开始大显神威,他在沿着肿瘤的边界,尽量带上周围一部分正常组织切开,这样可以保证切除的彻底性。
在肠系膜下静脉汇入处,两把血管钳远近两侧钳夹的脾静脉,几乎夹好的同时,钳尾立刻转移到了宋子墨手中。
本来此时应该切断脾静脉,可是脾静脉没有被切断,而是保留,只是晃得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围的不知名血管已经被钳夹切断。
主刀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是钳带线,顺着往腹腔一放一出,已经完成血管的缝扎与结扎,助手的线剪晃一下,把两把血管钳从腹腔晃了出来。
史主任盯着术区,明显感到头晕目眩,他活动一下脖子,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颈椎有问题,有的颈源性头晕也会这样,可是又不像,他扭头不看手术,完全没有这个症状,但是只要重新盯着手术看,头晕目眩的症状又复现。
低血糖?不会,早餐吃得十分丰盛。
莫非是晕血?史主任脑海中一闪而过,做了二十几年的手术,要是晕血,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史主任经过多次尝试,终于发现眩晕的原因。
原来是手术的动作实在太快,加之器械是金属的,多多少少有点反光,器械的来来往往,晃得史主任晕头转向。
这哪里看得清楚手术步骤的细节,完全看不清楚,就像魔术师表演魔术,一晃,手里出现一只鸽子,每一个动作感觉就是这样晃出来的。
就说这钳带线吧,怎么都没看到结扎松钳的步动作,就是放进去拿出来,钳子脱手,结也打完。
感觉动作完全不是连续的,一个动作到另一个动作没有过渡,好像完全切断了中间步骤,所以动作给人的感觉是瞬间完成,他是怎么做到的?特么硬是把看手术看成魔术的效果,一个简单的动作还要去琢磨是怎么做出来的。
老子是来看手术的,不是来看魔术的。
史国生教授真的心里有气,你说这事搞得,完全不讲道理,打结就打结,你特么钳带线往里面放一下就拿出来,结果打结就这么搞定。
史主任越看越晕,这么下去千万别晕倒,没办法,史主任只好又停下来休息一会,开了二十几年的刀,今天要是因为“晕血”倒在三博医院的手术室,传出去以后怎么在江湖立足。
小心为妙,史主任后退几步,闭眼休息十几秒。
“教授,我有点晕!”
这时台上帮忙的夏书,也感觉不对劲,发现自己看着看着竟然头晕,还有呕吐的感觉。
莫不是晕血,夏书也这样想,自己可从来没有这毛病,今天要是晕血倒在这里就闹大笑话,不仅自己没脸,连阜外的脸面也丢在这。
看来外科医生的想法有时候相通。
“我休息一下!”夏书不得不退出来,好在他不是什么重要位置,只是可有可无的没有编号的助手。
徐志良这时边做手术边说:“没事-——就是手术——太快,眼睛晃的,以后——手术跟多了-——自然习惯,我刚开始-——也是这样,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史国生教授心里总算平衡一点,你看,不是我一个人不行,你自己的医生也是这样,头晕目眩的。
不适感缓解后,这次史主任暂时不敢去盯着术区看,只好回来看同步视频,好在大家还是给大佬面子,他之前站的位置一直空着,没人填补。
可就这么一会,手术已经完成结扎切断胰十二指肠上、下静脉和汇至门静脉及肠系膜上静脉的小静脉属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