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临床科室招牌,右边是非临床科室,除了这些临床科室,还有《医学》期刊编辑部、干细胞研究实验室等等。要是外人一看,绝对以为里面存在一个超级庞大的研究机构。
虽然说聂顺娥天生豁达,但是平车进入手术室,聂顺娥被搬上手术台,她开始紧张起来。
等下就要开刀,开膛剖肚,将里面的脏器肠子全部拿出来,她肚子里空空的,一想到这里,居然打了个寒战。
不能怂!
聂顺娥告诉自己,当年和丈夫刚刚来南都省城闯世界,一辆夜宵推车开始自己的人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使路边摊也不是那么容易做,作为外来者,遭到了旁人的排挤驱逐,每天摩擦不断,尤其自己生意火红之后,更是各种冲突四起。
那时候她怂了吗,没有,她手里一把菜刀,老公手里一把锅铲,背靠背,对着气势汹汹的同行的围攻一点也不怂,谁怕谁,来一个干一个,干到站稳脚跟为止。
就是一把菜刀,一把锅铲确立了夫妻的江湖地位,从此以后顺风顺水,再无纠纷。
再后来,虽然人生坎坷,跌跌撞撞,但是终归日子好过得去。
现在如今躺在手术台上,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聂顺娥突然不知道怎么感触很多,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复现,一帧一帧地掠过,不知不觉自己眼角全是泪水。
人生哪没有遗憾,这么多年一路拼搏,可惜孩子还在上中学,要是毕业工作,甚至成家立业,她再无遗憾,哪怕已经上大学,她也安心很多,可是现在还在上中学-——想多了没用,不要怂。
护士开始连接心电监护的导联,酒精涂擦引起局部阵阵冰凉,耳边唰唰翻阅的病历的响声——
“聂顺娥、女、41岁-——”麻醉医生和护士开始再一次术前核对。
慢慢地,手术室的嘈杂声越来越多,梁胖子往聂顺娥的静脉开始注射镇静药,聂顺娥慢慢开始不省人事,一把冰冷的喉镜撬开聂顺娥的嘴,气管导管顺着插入,越过咽喉,进入气管。
手术室的液晶屏幕也可以随时调出患者的影像资料,但是杨平还是习惯在阅片器上看传统片子,他站在阅片器前做最后一次阅片。
如果放在以前,这种手术他一定会在系统手术室进行复制模拟,但是现在他不会这样做,也不需要这样做。
现在一次模拟手术,需要消耗系统积分百分之六十,这种消耗无疑一种积分自杀,所以根本承受不起这种消耗。
再说杨平不能长期依赖系统,系统只是工具,利用工具提升自己的水平才是正道,临时抱佛脚的事情尽量少做,除非迫不得已。
方主任赶早,带着自己的师兄,还有几个博士急匆匆地来到手术室,几人一番简短的介绍与寒暄,各自进入状态。
大家都是医生,在手术室这种地方,相互交流非常简单,手术才是主要话题,史主任跟杨平握手后,立刻也走到阅片器前开始阅片。
大家都双手抱在胸前,挤到一起看片子,史主任说:“八个器官,手术时间恐怕很长,要二三十个小时吧,你们人手有点单薄呀,要不要我帮忙搭把手。”
史主任也是比较纯粹的学者,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主动提出帮忙。
“没事,人手够了。”
杨平也是直来直去。
“先拿肝还是胰腺?”
史主任问道。
“你看,肿瘤组织是连续的,在腹腔里不是很好分,容易引起污染,所以我不打算切断它,而是打算把这些肿瘤组织和八个器官一次全部拿出来,这样可以保证肿瘤的完整性,减少污染。”杨平站在阅片器面前说。
八个器官一次全部拿出来,史主任被这话雷到晕头晕脑,年轻人这么霸气的?
离体切除,在理论上有两个方法,一种是分步离体,涉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器官,一个器官一个器官地切除与安装,器官离体后有时限,超过一定时间就会坏死,即使有保护液保护,也是离体时间越短越好,所以分步离体可以保证。